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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二)(2 / 2)




这两年间,我从不曾忘记。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真的拯救了他吗?



有时我会为此感到不安。



但只要一想起最后看到的小跳步,就会相信他一定没问题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穿着西装乱甩公事包、小跳步着穿过马路的男人。



只要想到那模样,我就不由得窃笑。



那小跳步治愈了我的心。



他为我留下「只要一回想起来便想笑」这么一件小小的幸福。



我则留了一张小纸条给他。



如果那能稍微成为他的精神支柱,那么,当时我所做的事就有意义了吧。



为了生存,不论是谁都得工作。



这世上不只存在值得效力的工作,毫无逻辑的职场环境也不在少数。



如果大家都随时辞职,可能就无法建构成一个社会。



但是,任何人都没有必要为了社会牺牲。



大家都在寻找得到幸福的机会。



即使完全无法发现那个机会,但至少可以察觉一次改变人生的时机吧。



就看自己能否伸手掌握住时机。



或许在那个时刻,会被身边「某人」所说的话语大幅左右人生。



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我,都无法拯救纯。



几十年后的某一天,如果可以在那个世界再度见到纯,我有办法对他说出那句话吗?



「优医生好!」



可爱稚嫩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才刚读国小的女孩牵着母亲的手站在眼前。



「你好。」



我慌张地以笑脸回应。



「妈妈、妈妈,你知道吗?」



女孩拉了拉妈妈的手,努力地说:



「因为优医生很温柔,所以才叫做优医生喔。」



我以笑容回答说:



「医生可不只是温柔,是纯粹又温柔喔。」



她的母亲笑了。



「『纯粹』是什么意思?」



女孩笑着问。



「嗯……就是心很漂亮的意思吧?」



听完我说的话,女孩跳来跳去地问说:



「我也很纯粹吗?」



我和她的母亲相视而笑。



「是啊,未实也既纯粹又温柔喔。」



她兴奋地高举双手,不停地说:「人家也很纯粹~」



那天真的模样正可说是「纯粹」的体现。



「差不多该走啰。」



母亲牵起跳来跳去的女孩的手,催促着说。



看着一脸有点遗憾的女孩,母亲说了两人间的约定:



「不是说好要去买圣诞节蛋糕回家吗?」



女孩闻言,开心得整张脸亮起来。



然后,她用闪闪发光的双眼问我说:



「我可以下次再来找优医生玩吗?」



「嗯,好啊,我会等你。」



我回答后,她满脸笑容地对我挥挥手说再见。



我也跟着挥手道别,目送踩着小跳步的女孩与她母亲的背影。



如果她永远都能维持这么开心的模样就好了。



总有一天,她也会撞上人生之壁吧。



……我就是爱想这种忧郁的事,才会被护士们谣传说「医生有时候很阴沉」吧。



就在我独自苦笑的当下——



「原来你在医院不会讲关西腔啊?」



我转头看向从背后传来的声音。



然后,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声音的主人继续对茫然的我说:



「医生,我也有想拯救的人。我曾被那个人拯救过,这次轮到我拯救身处痛苦中的他。」



他身穿白袍,用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哑口无言的我。



「所以,今后要请你多多指教啰,山本医生!」



隆说完,仿佛牙膏的广告代言人般露齿一笑。



喂,纯。



人生并没有那么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