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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凶手会用雪菜的行动电话来联络呢?当然,如果用自己的,之后如果被查出来身分就会曝光,可是使用雪菜的行动电话,难道月菜不会起疑吗?”



静马提出疑问。



“月菜并不知道雪菜的行动电话被凶手偷走的事吧,因为警察刻意不把这件事公开。我想凶手应该是对月菜说,自己的手机坏掉了,所以才借雪菜的来用,大概是用了这一类的借口。”



“真卑鄙。”



涨红了脸撂下这句话,看来粟津真的动怒了。和过去的别所不同,虽然一样都是老江湖的刑警,粟津的感情却是比较外放的。



“不过这也确实证明,凶手是事前就和月菜取得了联络。应该是从三天前起,凶手便开始观察状况,最后在下了雨的昨天,对月菜提出想要见面的要求。”



“可恶,我们警方为了打探凶手,刻意没让雪菜的手机断话,没想到反而被凶手利用了!不过,只要厘清通话时间,或许找得出凶手是谁。”



“说老实话,这一点我认为最好不用抱太大期待。凶手一定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才在雪菜葬礼之前和之后打电话的吧。再说,月菜也可能将雪菜的名字改成凶手的,为了担心留下纪录,凶手在杀害月菜后不可能没有检查来电纪录,看过之后却没有删除,可见凶手并不担心我们从这里追查出什么。”



“这家伙真是行事谨慎,不过,毕竟是从以前到现在杀了六个人的凶手啊。”



“不但行事谨慎,或许人格还非常卑劣。”



留下这句谜样的话,美影朝尸体所在处的书架走去。



“怎么了吗?”静马问。



“书架上的书上下颠倒了。”



一看,高度几达天花板的书架最上层排放的书中,有几本上下颠倒了。数了一数,共是四本。



“这说不通。上次我看到的时候,还排得很整齐。”



美影靠近书架,踮起脚将其中一本抽出来。应该是讲述琴折家教义书籍的其中一册,内容不但是古文,字体还相当凌乱,静马连书名都没读懂。



“每一本都是江户时代琴折家的日记。书中充满对仪式礼俗的记载,只是这四本看起来年代不是连贯的,也想不出有什么关联性。”



此时,啦啦翻动页面的美影,突然停下动作。



“粟津先生,我想有必要好好检查这里的每一本书。”



“有什么发现吗?”



面对如此询问的粟津,美影只是不发一语地将摊开的书递上前。



“喔!”



粟津不由得发出叫声。静马也探头过来,只见打开的书页上,夹着一片干掉的隐形眼镜。



*



美影接着前往月菜房间的窗外,也就是石场遇袭的地方。石场原本是站在西侧偏房和庭园中间的低矮瓦墙内侧,从那里监视月菜的房间。据粟津说,石场倒下的地方是距离矮墙约三公尺的前方大松树旁,凶手应该是从矮墙内侧越过屋顶绕到他身后的。石场背后墙上的瓦片屋顶也确认过了,确实有新的破损痕迹。石场恐怕是将注意力都放在月菜的窗户上,又被激烈的雨声掩盖了杂音,导致完全没发现凶手的接近。凶器和过去一样,都是细长有边角的坚硬棒状物,在石场后脑上留下两处伤口;看来面对刑警,凶手也担心一击不足,所以才攻击了两次吧!至于凶手的脚印,当然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了。



“沿着矮墙往西走十公尺左右,就有一扇通往偏房的门,凶手为什么刻意选择翻越瓦墙这么危险的行动呢?”



美影提出疑问。正如她所说,虽然瓦墙上方的屋顶是相连的,但距离十公尺处的白色灰泥墙上确实开了一扇简易的木板门。



“天色太暗没有发现吧,庭院里没有灯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凶手身手这么矫健,难不成是个走钢索的吗?”



粟津凝视着和头部差不多高的瓦片屋顶叹气。以粟津上了年纪的身体来说,自是不可能飞檐走壁,就算是静马,要他爬上去也会紧张。虽说当时下着豪雨,要不被刑警发现飞身纵下,想必需要相当的勇气。再说,瓦片做的屋顶,如果踩上时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发出声音的。由此看来,凶手不但狡猾有胆识,身手还相当矫捷。虽然感到掌握愈来愈多凶手的情报,但静马也不免开始怀疑,这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还有,其他监视的刑警弟兄没有发现吗?”



“毕竟这座宅邸很大啊。昨天配置了十个人左右,但彼此之间的联络都做得不好,这是我的失职。今天我已下令人数加倍,并且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了。”



粟津懊悔地抱住那颗秃头。



“差不多要开始问话了,御陵小姐也要参加吗?”



似乎是顾虑到美影在月菜房中的失态,粟津体贴地说“或是我之后再将内容告知你也可以”静马担心地等待美影的答覆。



“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是个专业侦探,既然受了委托,就不能逃避。”



美影干脆地说。或许是强打起的精神,但静马还是暂且放下一颗心。粟津似乎也一样,用看着孙子的眼光眯起眼睛。



“你现在的表情很好。就算不顺利,我也打算报名当你的头号粉丝了。那边那位种田先生与其说是粉丝,不如说是你的监护人,所以我应该可以当头号吧?”



“是。”美影羞红了脸。



虽然是不大适合现在开的玩笑,但或许粟津的出发点是为了解除美影的紧张吧。



“那,我们走吧!”



恢复严肃的表情,粟津走了出去。



虽说早有觉悟,但问话时美影还是很不好受。尤其是得面对菜弥和美菜子凄厉的言语攻势,让粟津为了拉回话题还费了一番工夫。



美影的母亲在夏菜死时一定也经历了一样的事吧,只是那时静马并不在场,而她事后也完全没对静马提过内容,所以静马当时也只能凭想像寄予同情。



然而这次自己亲眼看着美影受辱,却什么都不能帮她,令静马无能为力又心痛。身为助手却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美影承受那些怒骂。要是此时出面帮她说话,一个弄不好反而可能刺激对方。更重要的是美影再怎么苦,也比不上失去月菜的琴折家人那么哀痛。



最后一个前来接受问话的是和生。和生露出恍惚的眼神淡淡地回答各种证词,据他所说,他从十点起就没睡,一直在月菜门口守门,房里面音乐的声音在十一点过后停下,他还以为月菜睡着了。之后没听到任何可疑的声音,一直到早上刑警赶来才知道出事了。



“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逮捕凶手,请答应我。”



和坚定的语言相反,和生拜托美影的语气虚弱无力。但和生单纯的心愿,对美影来说,或许比菜弥她们尖锐的质问更深深剌痛了她的心吧。



好不容易,她才终于挤出了这样一句:“我一定会抓到儿手。”



调查众人于石场昏倒的半夜一点前后的不在场证明得知,须轻于十一点就寝,旬一看着她入睡后,自己也隔着垂帘,靠着墙壁睡着了。



伸生因为公司的事十一点过后才回来,也因为喝醉了就自己回房睡了。和伸生同行的是帮他开车的昌纮,他回来后就直接到花菜门口去守门了。花菜的房间也依然是一直到前天都和月菜同住的最西侧的房间。



菜弥在东侧偏房二楼与和生和花菜一起,十点前和生离开去月菜房门口守门,十一点过后因为昌纮回来了,花菜也回一己房间,所以之后菜弥是独处的。



美菜子在房间看电视到十一点左右,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上床的。



秀树由于前一天晚上轮值守门所以一直没睡,昨天十点就上床了,菜穗则是在睡着了的秀树身边看书,大约是十一点时入睡的。



归纳起来,除了有护士照顾的达纮之外,所有人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这凶手不只头脑好,运气也很好啊。一般说来总该有两三个人拥有不在场证明才对。”



粟津在安静下来的会客室里抱怨。可能是暖气开太强了,他不住地把手放在胸口扇风。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反省:“啊,我又抱怨了。这点一定要改掉才行啊。”



“我想那不只是单纯的运气好。”



结束考验之后的美影,露出跑完半程马拉松般疲倦的表情提出相反意见。不知是否心理作用,静马觉得她身上的水干显得非常黯淡。



“这两天因为雪菜的葬礼才刚结束,大家都很累,才会不约而同地早睡。”



“要是连这点都算计进去了,那凶手可真是不好对付。”



粟津惊讶的声音在会客室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