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Be yourself~(2 / 2)
梨果凛抬起头,两眼一直看着我。
“我……想要变强。”
“……”
“所以不跨过去不行啊。”
“……跨什么?”
看得出梨果凛隐藏着某种决心。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
“……我已经,不会逃了。所以,希望你听我说。”
“诶,可、可是,我有……”
一瞬间,我想说是不是要被进行喜欢的告白。
然而,这位梨果凛口中说出的话,在我意料之外。
“十年前……我有个喜欢的男孩子。”
“……?”
似乎并不是说先前说的和彼方交往的男的。
我默默地倾听着梨果凛的话。
“话是一次也没说过。不过,那孩子是个好孩子,我是知道的。”
“怎么说?”
“……因为我一直在看着。”
梨果凛在此深呼吸了一下。
我也吞了下口水,喉咙发出了声音。
不知是从远方何处传来,我能听到微弱的救护车笛【17】声。
“……看着那孩子,在医院的院子里,和别的女孩子玩。”
“医院……难不成……”
十年前的医院……梨果凛,把这个话说给我听的理由……那是……
“是的。看和小理奈玩的一蹴君你。”
“梨果凛……在那里……”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对小野来说也是如此。
我们早在十年前就一直联系着吗……
“不、不过,既然知道那的话,你要是跟我说的话就好了。梨果凛也是,身体不好吗?”
“……唔唔嗯。因为隔壁的真昼育幼院那边……是我父母出资的。所以,我也经常去玩。”
想不到,梨果凛口中会说出“真昼育幼院”的名字。
就是说,梨果凛知道我的出身吗……
“然后,看一蹴君。看一直有活力很高兴的你。”
“不过,你刚才说医院。”
我一把想到的疑问说出口,梨果凛就沉默了下去。
“…………”
“梨果凛?”
“不能说……我原来不能说……因为……我……”
梨果凛两肩颤抖,手用力握得紧紧,到了指甲掐进她嫩白的双手的地步。
“怎、怎么了啊?”
“那个呢,说了这个的话,我觉得一蹴君肯定会恨我的。”
“诶……?”
突然,小野的台词被我想了起来 。
‘黑色的感情,漫了出来。’
梨果凛,到底在要说什么……
“可是……这不说不行。”
我静静地等待着梨果凛接下来的话。
“是的……一开始,是在设施那边看一蹴君。然后,在看到跑出去的一蹴君在医院和女孩子玩的时候,我很羡慕。”
“啊哈哈,当时的我,可不知道有这么受欢迎啊。”
为了多少能缓和一点气氛我故作笑容,但梨果凛僵硬的表情没有变化。
“我,从从前开始就做不到这样子说出重要的事。”
“…………”
“可是,说出去不行的事,我说了出去。”
“一蹴君,你记得那起事故吗?”
“…………啊啊。”
果然,梨果凛也知道事故的事。
理奈、祈、小野……还有,现在,连梨果凛都是……我长叹了口气抬头望天。
不过,梨果凛说来做了什么啊。
“希望你回忆起那时的事。”
“…………”
“那时,一蹴君带着小理奈跑出了医院。”
“啊啊……对了……我牵着理奈的手……可是……”
完全就跟昨天的事一样,我把发生事故前为止的事想了起来。
雨夜,我牵着理奈的手要去那个教会。
我想带我最喜欢的理奈去我最心爱的地方。
“可是,马上就被大人的人【18】发现了,追兵跟了上来。”
大人们说‘在这里啊!’的声音和手电的光,
这一切都让当时的我们害怕。
“所以,我们焦急地冲到了道路上。”
“……你觉得,为什么,大人马上就知道了?”
“诶……?”
“…………”
梨果凛咬紧嘴唇,低着头。
“该不会……”
“是。是我啊……我看到你们俩跑了出去,告诉了大人的人。”
“……!”
“当然,我想都没想过会变成那样的事。仅是,羡慕就你们两人要去哪里……”
抬起头说出话语的梨果凛眼中,有大颗的泪珠不住地往下落。
然而……我无法看着她这样的表情。
梨果凛,造成了那时的起因……
“…………”
“我不觉得道歉就能被原谅……可是,可是,希望你让我说。”
“…………”
“对不起。”
“…………”
“真的对不起。”
“那种事……”
勉强,我能说的就是那种事。也如梨果凛自己所言,并不是道了歉就总有办法解决的。
那时,梨果凛不叫大人们的话……我和理奈……
只要梨果凛,不在的话……
乌黑的感情,染上了我的心。
然而我拼死抵抗。
小野她,面对我而背负着的就是这样的感情吧。
“……我……”
大家,都一样的。
是啊……比如说,不管梨果凛的罪过存不存在,我也无法被原谅。
而且,失去的人,已经回不来了。
“……啊啊……”
我又重复了同样的事吗。
我曾经,没有原谅祈的罪,给了她很严重的伤害。
和这,是一样的。
梨果凛也还是,同样地在这十年里背负着这苦痛而痛苦。
每次看到我的身影,都被不安、胆怯和后悔所折磨。
而且,那即便是在现在我说原谅,梨果凛也不会忘却吧。
她肯定也还是会把那背负着,活下去。
那正是我所知的梨果凛。
“没事的……梨果凛,你很强。”
“诶……?”
我轻轻地把手放到了露出迷惑表情的梨果凛肩头。
“不管罪过消不消失……不过,这上和我也是一样啊。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再添苦恼。”
“……一蹴君……”
“对了,你能跟我做个约定吗?”
“……?”
“那孩子的事……理奈的事,希望你不要忘记啊。”
梨果凛,她可能和理奈并不直接认识。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一个人也好,尽可能在更多人心中留下理奈曾经活过的证据。
而且……这是意味着和我同时背负着罪活下去。
不过,梨果凛没有迟疑,点头道:
“……嗯。我,不会忘。”
“是吗……谢谢。”
“一蹴君。”
梨果凛,唤着我的名。
“……?”
然而,梨果凛不禁露出了一副孤寂的笑容,低声说道:
“唔唔嗯,什么事也没有。我明天,会加油呢。”
“啊啊,我支持你。”
“啊哈哈,我绝对不会输给彼方的啊。”
梨果凛,她为什么,要在这么晚,来进行这样的告白呢。
这说不定,是因为预想了明天的结果。
于是,到了比赛当天。
……虽然这么说,但因为打工也不能请假,所以我从早到现在一直在Narazuya工作。
顺便昨晚留宿的信和缘也来了,他们占据着里面的位置。
“啊,哥哥,好像是时候要开始了哟!”
“所以说,我在工作啊。”
信和缘的坐上摊开着信的笔记本电脑。
好像是今天比赛会场的样子,在网上【net】原样直播。
所以说就算不去比赛会场,当场也能直接了解到比赛结果。
这时,来了新的客人。
“嗨——。”
用着极为平常的表情,和平时一样到里面的座位……在缘身边坐下。
“小缘,好久没见到你了呢。”
“彼方!?你怎么在这里!?”
“彼方姐,比赛呢?”
彼方面对吃惊地询问的我们,笑了下说道:
“唔——嗯,睡过了。”
“……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吗?”
“嗐呀♪”
彼方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她真的是,觉得说,只要梨果凛不退赛就好吧。
然而……我抓住彼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怎么?”
“走吧,去比赛。”
“一蹴——?”
“这样子,被让了而取胜的话,梨果凛是不会满意的啊。”
我觉得,昨晚又让梨果凛她,变强了一点。
所以……她肯定是在等着彼方的。
“梨果凛,她说过向往彼方你。”
“嚯——哦?”
“……这样下去的话,关系会变得四散的哟……”
梨果凛、小野、彼方。
我觉得是因为有了三人关系要崩溃的预感,梨果凛昨晚才过来的。
可是……我不想看到这样的未来。
“哈啊……真是的,笨蛋一蹴——你……”
“……不好意思。”
“好了,走吧。”
彼方握住了稍低下头的我的手。
“诶?”
“虽然到会场要花三十分钟……不过,就花十五分钟去吧。”
这么说完,她就用力地拉着我的手往外走去。
“彼、彼方!?”
我虽然和彼方说了要她去,但是没说我要去。
但是,我被彼方硬拉着,只能跟上。
“等一下——,一蹴君——!”
静流姐,对不起。
听到静流姐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只能在心底表示道歉。
“冲了哟。”
彼方刚说完,就把油门【19】踩到了底。
“等下,请等一下,电话,我想打个电话……”
坐上了彼方的敞篷车副驾驶座的我,拿手机给小野打电话。
“喂喂?啊,是我,一蹴就是……”
精准的十五分钟后。
经过了噩梦一般的时间,我们到了藤川的比赛会场。
“哈啊……哈啊……”
“喂一蹴——,你怎么那么累啊。”
“那、那是因为彼方你开车……”
“快点快点,开始了哟。”
连听我说话的样子都不装,彼方快步走了出去。
我也连忙跟在她后面。
我被彼方带着,从相关人士用的入口走进了会场。
虽然想说会不会被保安拦下来,但是因为彼方走得非常大大方方,所以没有谁来说个什么。
说不定的话,我们可能是被看成了艺人及其经纪人那样。
“一蹴——你就在这看。我先去下经纪人那里。”
我被带到的是给相关人士的地方,舞台【20】上和观众席一目了然。
观众席大概有千人规模,坐满了。
还有比赛已经开始了,正在进行的是个人的展示时间【21】。
我周边给人确实感觉是业内人士的人们同样看着舞台,谈笑着。
准确来说,我感觉就我自己来错了地方……不过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场合。
“梨果凛……彼方……加油。”
比赛入围者有二十人左右,她们一个一个上台打招呼,表现自己的才艺。
看了这个之后,最终由会场上的观众和评委投票,和昨天截止的互联网【22】投票数加起来决出冠军。
然后,轮到彼方了。
彼方站上舞台,开始唱起歌来。
是她在出演的广告里唱的歌。
不用说,会场里的观众们也对此了解,所以气氛表现得非常热烈。
这么来看,彼方还是好厉害……让这么多的观众沸腾,也有着只需要向评委表现的游刃有余。
我周边所见的业内人士们也传来“真不愧哪”的声音。
彼方要从舞台上离开下到侧边,梨果凛和她交替走了上来。
这两人错身经过时,看得出彼方跟梨果凛说了一句什么。
我不知道那是鼓励的话还是道歉的话。
不过,梨果凛在我看来,她听到了彼方的那句话后,表情感觉多少有些舒展了。
面对站在舞台中央的梨果凛,掌声和欢呼声高涨。
观众们也知道在昨天的时间点上梨果凛是第一名吧。
然后梨果凛她,等到会场稍许安静了下来之后,平静地开口道:
“我是花祭果凛。不好意思……请稍微听下我说的话。”
她明显和至今为止的入围模特们有着不一样的氛围。
与其说是表现自己,她倒不如说是要公布什么重大事件一般的语气。
还在兴奋的观众们也注意到了她的样子,变得鸦雀无声。
“……我,原来讨厌自己。”
梨果凛平静地继续说道。
“眼红别人,嫉妒别人……我想要改变这样的自己,至今做了许多事。可是,不行。”
观众席上、评委身上,还有我周边的相关人士身上都看得到疑惑。
我也是,不知道梨果凛现在是要做什么。
“小时候,我犯下了不能被原谅的罪过。而且,我对此也没有道歉……一直地,逃避着。”
没错,是昨天晚上跟我说的事。
“不过,我终于能把那件事说出来了……让我对此下定决心的,是我的朋友们。于是……我,多少能前进一点了。”
自己本身到底想做什么,到底该怎么做好。
如今,梨果凛的眼中已经没有了迷惘。
“我,就在这里。”
梨果凛环视会场……而且,在最后,感觉她看的是我所在的相关人士席这边。
“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在背后的推动,我才会待在这里。实际上,我自己想怎么做呢。想要做什么呢。我总觉得,让自己的心化为空白,最重要的思念会留在最后……对此,相信就好。”
梨果凛大口地深呼吸,像是宣告一般地说道。
“我……感觉,能喜欢上这样的自己。”
安静的掌声开始响了起来。
虽然评委们是一副难办的表情,但并不打算制止。
梨果凛就这么继续说道。
“我现在……有喜欢的人。”
我一瞬间,吓了一跳。
观众席上又变得一片安静。
“就算是为了那个人,我想要展现笑容。”
这么说完,梨果凛深深低下了头。
然后再次抬起头时梨果凛所展露的笑容……是字面上的,耀眼灿烂。
于是,比赛结束了。
对梨果凛和彼方来说,接下来说是还有和相关人士打招呼。
我则是要独自离开还热闹的会场。
到藤川车站应该走几步路就到了。
“哈啊……呼呜……哈啊……一、一蹴君。”
在我离开会场的时候,叫住我的人……是小野。
她好像是跑过来的,喘着粗气。
“嗯——……哈——……嗯——哈——”
“小野……你看了吗。”
好像,我来时打的电话时间正好。
“那、那个呢……”
“……?”
调整好呼吸的小野,用从未出现过的认真眼神看向我。
“小野也……有想要跟一蹴君问的事呢。”
“诶?”
“小梨果凛,肯定跟一蹴君说了吧。”
“……啊啊……小野是知道的吗……”
“秘密……不过呢。”
是梨果凛这么说过,还是小野从别的方面了解到这的,这里我并不清楚。
但是,小野是在对此了解的情况下,当做不了解来跟梨果凛打交道的吧。
和对我这么做,是一样的……
“小野……”
“那个呢,可以的话……接下来,能跟小野来吗。”
“……?去哪?”
被小野带着坐上芦鹿电的我,在的射从电车上下车。
对,小野的目的地,就是小野的家。
“……想让你看啊。”
“诶?”
小野把我带到装有小野众多秘密的仓库,打开门,这么说完露出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的表情。
“小野,和爸爸……要告别了啊。因为总觉得……小野也是要……往前走。”
小野从口袋里拿了什么出来。
“……小野一直等的话,爸爸也会担心的呢。小野对这应该是明白的……可是……却把这作为了秘密……”
“小野……”
“所以说,拜托了。代替小野……”
这么说完,小野把从口袋里拿出来的东西……打火机【23】,递给了我。
也就是说……想要用这个来烧掉这么回事吗……
我,走进仓库,转了一圈,把小野的秘密看了一圈。
古旧的人偶、相册……这一切都铭刻着小野的回忆。
“不行啊。”
我把小野扳过身,就这么简短地说道。
“诶……?”
“小野,你很重视父亲吧?”
“……唔嗯……可是……”
“那么的话,我觉得这些可不能抛弃掉。比较,要是小野忘了的话,爸爸……就真的死了。”
“一蹴君……”
让小野,做跟我们一样的事,可能是残酷的。
即便如此……我也想相信小野。
“所以,就保持着这份思念,走出去吧。”
“…………”
小野无言地进入仓库,拿起相册和人偶。
我现在,无法去看她的脸。
“你可能很辛苦……可能会恨我……可是……”
小野抱着相册和人偶离开了仓库。
然后……扑到了我的怀里。
“小、小野?”
“……小野……会加油的啊。”
小野的身子,微弱地颤抖着。
我轻轻抱住了她的身子。
“……啊啊。”
“……你狡猾……狡猾啊一蹴君。”
“诶……?”
“做了这种事的话……黑色的感情……就消失掉了啊……”
注释:
1、英语“koala”,源自欧拉族(Eora people)达拉格语(Dharug language)词汇“gula”。音译为考拉,大陆称为树袋熊,香港称为树熊,光谱版采用台湾称呼译为无尾熊。这里延用光谱版翻译。
2、不知是否是照应Anniversary里美奈裳画的樱花树。
3、原文为“みりん(味醂)”,即日式甜料酒。
4、日式英语缩写“super”,来自英语“super market”。
5、英语“PET bottle”,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塑料瓶。
6、原文为片假名“サイコロトーク”,实际上是混合词组“骰子/賽子talk”
7、原文为“サイナヤ”,略缩自“最近の悩み(さいきん の なやみ/サイキン ノ ナヤミ)”
8、英语“trouble”,香港音译“茶煲”,台湾音译“出包”,这里直译。
9、英语“adapter”
10、英语“concentric plug”
11、图片大小远超调制解调器(moderm/猫)所能提供的速度时加载会非常慢或者直接变一个白框红叉。
12、英语“scandal”
13、英语“bench”
14、具体见《青い不完全な燃焼ひとしずく(想君過去編)》[青涩的未完全燃烧的点滴(想君过去篇)]。这是MO3的官方前传之一,曾在手机网络上包月运营,又叫彼方&果凛篇,讲述正午彼方果凛高中时候的事,果凛可攻略。根据仅有的评论,大概剧情就是正午彼方在电车上吵架,之后正午捡到了个不知道谁的本子,彼方随手把里面的内容拍了发到滨咲的私下论坛里,正午的朋友们也在推波助澜。目前仅有评论中的少部分台词,但是评论没有剧透到底是谁的本子。评论称剧情里的果凛和彼方都很……。緑犬ふう剧本。因为接手KID品牌运营商Cyberfront在14年左右已经解散,如今已经无法玩到包括该作在内的全部手机网络版上的MO作品。另外一个无法玩到的非手机网络版作品是Memories Off Refrain,是复用MO1-5及雨后素材,以飞世巴为女主角,玩家扮演巴的同学,男主角日向涉的在线Galgame。因为运营公司FDJ业务调整,该作共三章,但只出到第二章网站便下线了。
15、英语“private”
16、英语“career”
17、英语“siren”
18、原文为“大人の人(おとな の ひと)”,是日语的儿语中的赘语语病,这里两人是在回忆小时候,所以保留这个语病。
19、日式英语缩写“accel”,来自英语“accelerator”。
20、英语“stage
21、英语“appear time”
22、英语“internet”
23、英语“ligh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