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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分地

第90章分地

就在谷春香整天忙着给茶铺供货的这一段时间,隔壁谷家二房也变得不消停起来。

以前二房都是吴氏嗓门最大,相公、女儿稍有一些不合她的心意,便扯开嗓子骂起来,自从谷书财不该伤着的地方伤着了,谷家二房的风气立马就变了。

隔着一道院墙,听到哭爹骂娘的不再是二房的吴氏,而是谷书财本人。

刚受伤时还指望能够医好,但大夫换了好几个,药方子、土方子、秘方子试了一大波,均宣告无效,谷书财这才绝望起来,整天呆在家里摔盆摔碗,给媳妇脸色。

而章氏也一夜之间愁白了头,三儿子才死没几年,二儿子又变成了一个废人,她把这满腔怒火都撒到儿媳妇吴氏的身上。

若是依着吴氏以前的性子,谁敢欺到她的头上,肯定立刻展开泼妇模式,动嘴动手的怼过去。

然而,即便是以前一直强势的吴氏,这一回也不得不软下来,亲相公因为她的关系,从此变得不再人道,要狠一点儿直接休了她也不是不行。

现在的吴氏才不得不服软,连带着跟着她老娘一个鼻孔出气的两个女儿谷招弟和谷盼弟现在也变得消停了许多。

以前隔着谷春香家的院墙,都能听到吴氏咋咋呼呼的声音,可是现在每天一大早,都能听到二伯父谷书财的怒骂声。

“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丧门星,生不出儿子也就算了,还天生善妒,容不下别的女人,居然把我的男根给毁了,你叫我以后如何见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早晨又一如继往的听到谷书财埋怨起他媳妇。

“阿姐,啥叫男根呀?为啥二伯没了那东西,哭得那样伤心?”谷秋雨小盆友嘴里嚼着姐姐做的鸡蛋煎饼,一脸懵懂无知的问。

谷春香正在喝粥,听到妹妹一个如此雷人的问题,差点儿呛得背过气去,没好气的白了那个熊孩子一眼,“小孩子家家,少问这问那,吃完早饭早点儿上学去。”

谷秋雨不服气的小鼻子一哼哼,“夫子说了,爱问问题的孩子才聪明,阿姐不让我问问题,是怕我变得越来越聪明吗?”

关键时刻还是谷秋霖打圆场,“秋雨,有些问题可以问,有些问题不可以问,你问那些不应该问的问题,会让阿姐很为难的。”

“切,说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谷秋霖白了妹妹一眼,“我当然知道的比你多,至少不会问阿姐那样的问题。”

“那你说什么叫做‘男根’?”谷秋雨简直像是‘十万个为什么’。

没想到谷秋霖居然摇头晃脑的答起来:“‘男根’乃是男儿之本,生命之源,世上之人皆因此而孕育而生,没有男根,女人便不能怀孕,更没有世上这么多的人。”

谷秋雨听得是一头雾水,谷春香却满脸通红。她这两个弟弟妹妹,一个是不爱红装爱武装,愣头愣脑,啥事不懂;另一个是人小鬼大,懂得太多。

谷春香不想让谷秋霖再说下去,否则只怕她会红到脖子根,忙打发弟弟妹妹们:“你们吃完了就赶紧上学吧,别再耽误了。”

谷秋雨瞧了瞧院子里头的小鸡,经过几个月,小鸡们已经长成大鸡了,有两只母鸡已经开始下蛋了,隔三差五的就能吃到新鲜的鸡蛋,对他们来说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谷秋霖则听姐姐的话,收拾好小书包,带着妹妹上学去。

而许氏自从谷春香从集市上扯来两块料子,就一直忙活着做新衣服。

“娘,早饭都快凉了,你吃完了饭再做新衣服吧。我到山上看看他们的酸梅汤做没做好?”谷春香跟许氏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家门。

直到缝好一个袖子,许氏才走出房门吃饭,而在隔壁的谷家,却有人比谷春香和许氏更忙碌。

谷书财病了,还是得了永远治不好的病,除了谷家二房的人,最关心此事的自然是谷家大房。

谷书亭不会种地,家里的田地一直都是交给别人去种,然后他们家净收租子以维持日常生计。

以前三弟还在世的时候,收租子的事情都是他在操持着,收来的租子再交给谷家老太太章氏来处理。

谷家老三一走,谷家那十几亩地就由谷书财来打理,但谷书财这人善算计,不是涨租子,就是克扣粮食,前一阵子还将租子直接兑给粮铺换成银钱。

对于谷书财的这些不光彩的手段,老太太章氏也是看在眼里头的,但是最疼爱的三儿子走了,也就这个二儿子精明一点,大儿子是个“妻管严”,而且就算这儿子克扣了租户的租子,但换成银钱却也没少太多,老太太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章氏能够容忍,一直瞧二房不顺眼的谷家大房却不能容忍,谷书亭的媳妇柳氏见谷书财一病不起,便撺掇起自己的相公来。

“相公,老二家既然生病了,那谷家的租子是不是应该轮到我们来收了?”

谷书亭一向认为只有考取功名才是正途,对种地收租这种事情不太上心:“今年地里闹灾,租户们也收不到多少租子,再说还不到收租子的日子,你又何必想揽上这种事?”

柳氏白了不开窍的相公一眼,“你咋这么笨呢?咱们谷家大部分的收入不都是靠着收租子才有的吗?以前娘最喜欢老三,老三死了,才把收租子的事情交给老二,唯独不想着你这个长子,如今连老二也废了,娘不能再偏心了!”

谷书财这才明白,媳妇明着是叫自己收租子,暗地里是想要自己拿回谷家的财政大权呢。

可谷书亭面相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二弟这才病了没几天,我就跟他们说这种事情,好像不太好吧?”

“有啥不太好的?你这人就是怂。想当闹分家的时候,老二可是把三房家里的地全都收走了,就留了两亩烂地给三房的孤儿寡母,也没见二房的和你娘心软,如今叫你办正事,你倒讲起什么仁心来了?”柳氏抱怨道。

“当初那不是家里都不想三房分家吗?你觉得娘亲狠心,那不过是想逼得三房回头,哪知道三房那倔丫头宁肯破罐子破摔也不肯让步,这人啊,唉……”

提到谷春香,这个做大伯的谷书亭总有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这丫头变得太悬乎,谁能想到这一穷二白的丑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了一身的厨艺,还靠着这厨艺让家人过上温饱的日子。

章氏突然在谷书亭的面前抹起眼泪,“你就是这样,在家里从来不争,都由着他们闹腾,那二房的连儿子都没有一个,却霸着家里最多的地,连每年分的钱也是最多的。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咱们家的状元着想,当初要是你娘或者你二弟肯帮帮咱们,何苦他连束脩的钱都交不起,还得跑到别的镇上做学徒?”

章氏这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诉,很快让谷书亭心软下来,他们只觉得谷家其他人对自己不住,却从来不想想,身为谷家大房,他们又为其他人贡献了多少,这才让矛盾越来越深。

想起儿子谷状元,谷书亭便立马心软起来,“行了行了,你别哭了,我明天就跟娘说说重新分地的事情,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