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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谷状元的秘密

第91章谷状元的秘密

日上三秆,谷状元便顶着初夏的大日头赶回来,前天父亲大人来信,要他尽快赶回来,家里有急事等着他来处理。

父亲并没有在信里面说明是什么事情,谷状元心里面着急,便跟师傅请了假,然后早早的从其他镇子上赶回来。

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屋里面传来二叔和二婶的愤怒的声音。

“娘、大哥、大嫂,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呀!”谷书财发出嚎丧般的哭声。

谷书亭沉默不语,柳氏却开了口,“二弟哟,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这田地又不是你们二房一家的,三房的已经分出去了,你膝下又没有儿子,如今身体又病着,管着那么多的事也挺操心,还不如交给我们大房的。”

吴氏马上怒气冲冲的吼道:“哦,敢情你们是欺侮我们二房的没有儿子?我们二房的虽然没有儿子,但是有闺女呀,再说了,我家的书财哪怕现在病着,也碍不着收租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大房的来掺和?”

柳氏也不是一个嘴软的,立马挺了挺腰,拿出大嫂的架式来,“我说二房的,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是看二弟还病着,不想让他太操心,再说了,这祖宗的规矩一直是家财传男不传女,二弟管着这些地也好一阵子,是该拿出来,交给其他更合适的人来管!”

谷家大房、二房的人都挤在谷书财的房间里面开着会,柳氏之所以敢这样大胆,也是因为昨天晚上事先跟老太太章氏通了气。

章氏是一个传统的女性,古代的礼法就是妻为夫纲,没结婚前听爹的,嫁了人之后听相公的,死了相公又听儿子的。女人成亲就是为了延续家里的香火,之前章氏就一直看没生出儿子的吴氏不顺眼,如今二儿子又因为吴氏而不能人道,她自然更加不可能替吴氏说话。

她虽然喜欢二儿子多过于长子,但无奈二房的确实没有儿子,在这个时代,谁有儿子谁说了算。

所以,昨天大房的两口子来问她要回谷家的田地,章氏也没有反对。而今天特意跑到二房家里开会,章氏也是眯起眼睛坐在旁边,权当是一个听客,手里面捻着佛珠,不知道心里面在盘算着什么。

谷书财虽然这些天一直跟自己的媳妇不对付,但现在倒是难得的变得默契起来,两口子在对待钱财方面总会变得步调一致。

“大婶不必费心,我的身体也快好得差不多了。咱们家的田地一直是我在管,别人突然来插一脚也没头没脑的不清楚,还是我自己来处理比较好。再说了,就算我这两天身子不适,我娘子也会替我帮忙。”谷书财和他媳妇交换了一个眼神。

“呵呵,这可真是笑话,你们二房的明明没有儿子,却要霸着田地不撒手。”柳氏的嘴有时候像一柄锋利的尖刀,一刀刀刺向二房两口子的心窝。

吴氏的一张脸立马变成猪肝色,平生她最讨厌别人说自己生不出儿子,“谁说我没有儿子?我今天没有儿子,不代表以后没有儿子!”

“哈哈,真是笑话,这么多年你都是肚皮空空,如今书财又是这个样子,你要怎么生出儿子?莫非你想红杏出墙,借来一个野种?”柳氏一向嫉妒二房的在家里得到的好处多,这些天看到二房的倒了霉,自然得意起来,以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

哪料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柳氏的脸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这吴氏果然是泼妇当中的“战斗机”,一言不合就巴掌上前,她见吵架吵不过柳氏,干脆就拳脚招呼。

柳氏哪吃过这种亏,捂住脸恨恨的骂道:“你这个贱妇,居然敢打我?”

于是,两个女人上前打成一团。

谷书亭见状,想上前拉开两人,却被泼妇吴氏的“九阴白骨爪”所伤,脸上被吴氏抓出了两道血痕。

不光如此,吴氏见谷书亭和柳氏两口子上前,还一边打一边嚎丧,“天呀,这大房的不是人,两口子欺侮我一个呀!大伯要调戏弟媳呀……”

听到吴氏这样一嚎,谷书亭哪里还敢上前,就算他再想帮媳妇,也得顾及读书人的脸面,好歹他也是村里的私塾先生。

而谷书财一直坐在床上,自打受伤之后,他就没有离开过那张床。也不知道是真的病没有好,还是想借机整一整平常不给自己好脸色的媳妇。

但这一回,大房的两口子带着老母亲来亲自要田地,谷书财好像陡然间又精神起来,不但不阻止媳妇的撒泼,还给吴氏摇旗助威:“打打打,打死这些不知好歹的,我天天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你们却在想趁我生病的时候分走田地,帮我打死这帮没有良心的!”

谷书财鼓动着媳妇继续撒泼,却从来不去想想,几个月前他自己还恬不知耻的想争三房的田地,差点儿逼死三房的孤儿寡母。

谷状元在屋外听了半天,听到里头打成一团,当即推开门,把正撕扯着柳氏头发的吴氏用力推开。

“二婶,你别闹了!这田地,我们不要了!”谷状元在屋外也听出了个大概,他知道父亲从来不爱管这些事情,多半是自己的母亲想将来为自己多争得一些家财,才会提出分地的事情。

柳氏听儿子说出这样的话,脸色一白,也顾不上被吴氏扯乱的头发和衣服,便骂儿子,“你傻不傻呀?你是谷家的长子长孙,二房的没有儿子,你继承谷家的田地天经地义,凭啥不要呀?若是咱们大房的有钱,也不至于交不起束脩,让你明年不能再考。”

原来争来争去,大房的还是想给儿子多争几个学费,以便明年再考科举,然而谷状元却想的跟他们不一样。

之前谷状元受谷春香一点醒,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做木匠,便瞒着家人到外地学手艺,才刚刚学到一丁点名堂,师傅也很喜欢他,没想到一封信又把自己骗回家,原来父母还想着让自己走科举这条路。

谷状元不希望父亲和二叔因为田地的事情而破脸,更不想跟父亲一样,在科举这条路上走到黑,现在正是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

谷状元当着众人的面,憋得一张脸通红,“爹,娘,我不想再考了,因为我喜欢当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