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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61节(1 / 2)





  一共三支,一支拿去换成碎银子,买了一匹消瘦的马儿,余下的分开藏在身上。

  最为贵重的簪子,一支藏在袖中,一支藏在鞋袜里。

  意识朦胧时,是袖中的簪子救了她一命。

  “我喘不过气,快窒息过去了,摸到簪子就冲腰上的手臂刺了过去,不知道有没有刺中。”江颂月指尖抵在闻人惊阙小臂外侧,一路滑到手腕部位,道,“现在回想一下,应该是刺中了的,不然他不会记恨我这么久。”

  “然后呢?”

  “然后……”江颂月绞尽脑汁回想,想起漆黑夜色中的怒吼声、被掐住脖颈的窒息感……接着是剧烈的疼痛感。

  她记起了后续。

  “然后我被摔进了一个深坑里,砸到一个人。”

  “嗯。之后呢?”

  之后江颂月手中死死攥着的簪子被人夺走,余下的就不知道了。

  她狼狈地趴在深坑里,捂着剧痛的喉咙喘气,想爬起来时,不慎摸到了几个冰冷的骷髅,惧怕得浑身颤抖。

  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听见了烟火声,空旷的夜幕下,璀璨烟火接连炸开,将漆黑的乱葬岗照亮。

  那个满身血水的少年将手递来,把她拉出了死人堆。

  那支簪子也被塞回江颂月手中,她的手发抖,没能拿稳,让血淋淋的簪子坠入了尸骨缝隙中。

  江颂月把能想到的,都与闻人惊阙说了,然后一把扯开他的胳膊,道:“就是这么回事。累了,睡觉。”

  两人规矩地躺着,各自睡下。

  待到身侧呼吸平稳,江颂月睁开眼,蹑手蹑脚地下榻,穿好衣裳出了房间。

  叮嘱侍卫守好闻人惊阙兄妹俩,她轻声出了禅院。

  余望山多疑谨慎,待在安全环境中,他定然不会现身的。

  确认自己曾伤过他,江颂月肯定了余望山对自己的恨意,决心冒险一试。

  她丢下侍卫,独自去了最大的弥勒殿祈福,虔诚叩拜后,走出了殿门,挨个打量擦身而过的行人。

  未见异样,她将七大殿重新叩拜一遍,而后独身去了后山。

  江颂月很怕,手放在胸前压着衣裳里的菩萨玉牌,装出淡然模样静静等候。

  她袖中藏着一支发钗,这次,她要将发钗刺入余望山的心脏,彻底了却他的性命。

  后山有一大片竹林,江颂月听着风吹过竹林的飒飒声音,屏息观察四周的响动。

  不知等了多久,有一道很轻的脚步声传来,就在江颂月身后。

  她捕捉到了,抓着袖中发钗,大气不敢出。

  缓慢的,那道影子到了她身后。

  日光不算强烈,但足以将人影拖长,江颂月看见那是一道细长的影子。来人踮着脚,正鬼鬼祟祟地靠近着她。

  江颂月回忆着案卷上记录的余望山的体型,确信这是余望山无误。

  她不动声色,在身影到了背后,看见它的手抬起时,猝然转身,手中发钗直直向着身后人刺去。

  “啊——”尖叫声起。

  江颂月堪堪停住刺下的发钗,以拳头抵着心口,艰难地按着狂跳的心脏,有些崩溃,“怎么是你!”

  闻人雨棠腿快被吓软了,捂着心口,惊魂未定道:“你还说我!你是干什么来的!”

  她胆小,怕江颂月两人丢下她回京,不敢闭眼,一直偷偷注意着隔壁的动静。

  看见江颂月丢下闻人惊阙偷跑出来,想看看她在搞什么鬼,就跟了上去。

  跟了一路,什么都看不出来,见她停在竹林中不动了,这才走出,打算当面问清楚。

  “你不是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吗?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江颂月心力交瘁,横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她这一路警惕性提到了最高,被闻人雨棠戏弄了下,腿也软了,干脆坐在厚厚的竹叶上歇息。

  闻人雨棠逮着机会又与她吵了几句,两人你来我往,没一会儿,忽听不远处有孩童的啼哭声。

  “是不是谁家顽皮小孩走丢了?”

  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听那孩童啼哭声凄惨,两人循声过去,见一七八岁小姑娘捂脸大哭,问了问,说是趁家人在禅房小憩,跑出来玩耍,找不着路回去了。

  江颂月两人无事,干脆送她回去。

  .

  厢房中,闻人惊阙双目紧闭。

  “……你是谁啊?”

  在那个秋风瑟瑟的夜里,满身狼藉的小姑娘战栗着,怯生生地问他。

  月亮从乌云后露头,他看着那张惨白的幼稚面庞,瞧见她脖子上的淤青,猜想她也看见了自己脸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