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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2 黑色的断念~out of wonderland~(2 / 2)


【如果只拿出身来评判的话,确实算是一种特别吧。说起来——虽然并没有公开说明,在学术院比我们身份还特别的人有很多的。】



【有很多、吗……】



头一次听说。感觉明天开始看班里同学的眼神都会有变化。



“这个先放一边”,本尼迪克特拍了一下手。



【嘛,我在老家生活的时候,也发生了不少事。和父亲以及哥哥一样,我对卡塞家也并没有好感。这一点上她也一样,塔尼娅•卡塞对多斯的旧贵族也有一种抹不去的隔阂。



我们的立场完全相反,但与此同时,我们两个又很像。也正因如此吧,我们之间的共鸣也很多。所以我们两个来到了这个国家与家族都混杂在一起的这个菲鲁次滨,在这里我们成为了好朋友。】



【……真是相互信任啊,你们两个。】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说出了这句话。



【总觉得,自己好像在羡慕你们。】



【你这话说的,比起我们,你和流卡的羁绊才更深厚吧】



【看起来像那样吗?】



【嗯?实质上不是那样吗?】



这真是个刁难人的提问啊。



【……虽然是那样,也许,有点不一样。】



【哦,看来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啊】



【并没有那么复杂的,只是自己表达不好。】



脸上浮现苦笑,将头靠在了马车的内壁上。



【察觉到流卡的魅力的女孩,好像并不只有我一个。



嘛,要仔细考虑的话,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么出色的人至今为止一直被我一个人独占,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了……结果情敌的突然出现,就导致自己变得心神不安了。】



【原来如此,所以眼睛才这么红啊。】



【不是,眼睛红是因为复习考试睡眠不足。】



顺便说一句,冬季的定期考试,已经近在眼前了。



西方史学与米卢伽语,已经复习到感觉能取得相当的分数了,对陪自己进行突击复习的塔尼娅,再一次表示感谢……由于想说谢谢也来不及了,所以就在心里再次进行感谢。



【记得,艾路蒙特是回多斯了是吧。这是你不安的原因吗?】



【也有这个因素。】



仅仅是见不到的时间一直持续,就已经让自己倍感寂寞了。



希望他在自己面前,希望听到他的声音。……或者说,作为见不到的时间的补偿,期望他能温柔的抱住自己。



这种烦恼,不,是苦恼在不断的膨胀。



但是,不仅是这样。来历不明的另外的某种东西,在自己心中盘绕着。



【也许再也见不到他,在害怕这个吗?】



【……这个,大概也是原因之一。】



不过,并不认为这是自己不安的本质。



6.



和他不太容易处好关系啊——



这是第一次与他相遇时,爱丽丝所感受到的直观印象。



当时的爱丽斯十一岁,而那名少年是十二岁。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名少年根本上就不具备“亲切”这个概念。



一直是表情冷漠的低着头,不注视任何人。不论怎样向他搭话,只能得到一种声音微弱的回答:“到一边儿去”。



这就是名为流卡•艾路蒙特的少年,突然有一天被带回到爱丽丝的邻家时的形象。



但是爱丽丝却仍试着与他成为朋友。



积极地向他搭话,邀请他一起玩游戏。



不过这些努力完全没有结果,少年如同坏掉的机械一般重复着说道“到一边儿去”,一眼也没向这边看过来。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终于爱丽丝也放弃了。



被一直说道“到一边儿去”,就真的离开了他的身边。



在这之后不久,在自家吃饭的时候,偶然听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世。



他本来住在多斯,因为一场大火而失去了所有的家人,成为了孤独一人。然后被唯一的亲属阿鲁贝鲁•艾路蒙特收养,来到这菲路茨滨居住,但是因火灾而收到的心灵打击没有办法恢复。



稍微有些后悔了。



想着“自己应该再温柔一些去对待他的”。



可是,一度拉远的距离,现在已经没法缩短了。日复一日的看着少年那孤独的背影,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



转机在初夏的炎日出现了。



那是一只挂着生铁项圈的黑犬的出现。



在无人的偏僻小径里,爱丽丝碰到了一只突然出现的黑犬。瞪大的眼球、露出的黄色利牙,这只看起来不太正常的黑犬,直直地盯着爱丽丝,低声吼着,并且一点点地靠近。



很害怕,想要逃走腿脚却不听使唤。想要呼救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后背紧紧地靠在墙壁上,面对不断接近过来的黑犬,爱丽丝除了摇头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然后,眼看就要能咬过来的时候——



他,出现了。



将那时发生的事情说给朋友们听,结果大家都是说道“骗人的吧。”而不去相信,由于这事情过于巧合了,认为肯定是爱丽丝进行了编造。



不过,他们错了。确实刚好在那个时候,他出现了。



从拐角处出现的他,向那只黑犬扔石头,将黑犬的注意力从爱丽丝身上引开,然后手握棍棒冲了过去。伤势还未痊愈的年仅十二的孩子与大型猎犬之间,那过于乱来和危险的战斗,展现在爱丽丝的面前。



最后,他虽满身伤痕,却赢得了战斗的胜利。



那只猎犬,好像是附近的有钱人出于兴趣所饲养的。



那个有钱人好像在生意失败后,就行踪不明了。而这只猎犬就被放置在小屋里没人管了。因为没有人给喂食,猎犬就越来越饥饿,最终由于忍受不了饥饿而挣脱了绳索跑了出来。



……其实,这种来龙去脉无所谓。



爱丽丝想知道的,是别的事情。



事后,爱丽丝去探望了躺在医院的少年。



问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问他为什么面对那么危险的对手,还能毫不犹豫地站出来。



如果陷入危机的是自己的好朋友的话,还可以理解。或者说,那个……如果是男孩子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挺身而出的话,还算勉强可以理解。但是,爱丽丝•麦璐琪与流卡•艾路蒙特在这之前连正式的对话都没有过。不顾自身危险都要去救助对方的理由,完全没有。



少年稍微思考了一下。



“想起了绯奥露,就没办法放手不管。”



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有什么东西刺中了爱丽丝的心。



爱丽丝并不知道那个绯奥露是谁,当时也并不是特别想知道,更令她在意的是别的事情。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所完成的英雄行为,但这绝对不是为了救助爱丽丝。少年的话语虽然简短,这一点却清晰地传达到了,爱丽丝正确的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你的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就如同被这样说了一样。



令人气恼。



这个少年会这么强烈地思慕他人。但是那份温柔,却只给予了现在已经不在的那个叫绯奥露的人,对于现在身边活生生的人却一点也没有。这件事情,不能接受。



但与此同时,还有了另外一种想法。



必须得与他交朋友才行。不是和回忆中的某个人,而是与现在身边的某个人建立亲密的关系,他这样的人,应该有这样的权利和义务。



至于那个“某个人”,那个、比如说……像是爱丽丝•麦璐琪这样的。



稍微想象了一下被少年百分关怀的自己。



一下子脸就热了起来。



“——怎么了?”



听到对方诧异的声音,爱丽丝不由自主的摇头来驱散脸上的热气。“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重复说了三遍,结果更令对方感到诧异。



决定了。



在心中进行宣言。自己绝对要和这名少年成为朋友。使他淡忘原来的故乡,将菲路茨滨当做自己新的故乡。如果幸福停滞在了过去的话,只要现在再重新抓住幸福就行了。



然后,如果可能的话,那个,这第一个朋友……如果是自己的话就好了,自己稍稍产生这样的想法。



考虑到这里。脸颊就越来越热了。



当时爱丽丝十一岁,流卡十二岁。



那之后已经过了五年。



爱丽丝的决心变成了现实。在那之后不久流卡艾路蒙特就取回了原本的开朗,恶作剧小孩的本性也显露了出来,与周边的孩子们融入到了一起。开始在这个新的故乡菲路茨滨展开生活。



而且,怎么说呢,在此之上……他对爱丽丝•麦璐琪,非常的爱护。



代替过去没有保护好的某人,作为现在自己必须保护的人。这使得爱丽丝非常高兴、非常自豪、然后——



——然后——?



7.



那一天,在从学术院回家的路上。



看到艾路蒙特宅邸亮着灯光。



一瞬之间,产生了“也许是流卡回来了”的想法而高兴了起来。不过立即就纠正了自己的观点。啊啊今天阿鲁贝鲁先生也回来了啊,最近好像经常回家的样子,工作上有顺利进行吗……用这样理性的判断,将自己那满怀希望的妄想封在心底。



回到家中,将这件事告诉了正在做饭的母亲。



【啊,是吗?】



声音里透露着高兴。



有种不好的预感。



【爱丽丝,能麻烦你点儿事吗?】



预感命中。啊哈哈哈哈,高兴不起来。



【很久之前从阿鲁贝鲁那里借的书,现在总算看完了。所以想让你去帮我还一下。】



你倒是自己去啊,这样想到。



说实话,现在不太想接近那个宅邸。不,因为就住在邻旁,想不接近也不行。不过,总之是不想扯上关系。



如果走到那个本来应该有他在的场所的话,必然又得面对他现在已不在那里的事实。这对于已经神经过敏的少女之心来说,是稍显残酷的体验。这种感受,自己尽可能想去避免。



【那要不由你来做今晚的点心?】



我去去就回。



站在艾路蒙特宅邸的门前——首先,深呼吸。



他不在这里,开门出来的会是满脸皱纹的大叔,不断重复着对自己说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期待。在门扉打开的瞬间,自己就会露出失望的表情。这样实在是不太好。



真是的——我还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啊。



被这样纠缠不休的话,男方会很受不了吧。



然后从这里联想到,想成为更加潇洒一点的女孩子啊。不是像自己这样积极地撒娇,而仅仅是在这里,就有能让男生没法放手的魅力……而且希望自己也有可以自然地支持男方的包容力。



所谓憧憬,是离自己的距离越远,就越闪耀光辉。



【……哈……】



一边叹着气,一边动作迟缓地把手伸向门铃——



这个瞬间,门被打开了。



然后这门直接撞上了爱丽丝的额头。



眼前有大量的星星在飞。



现在在脑中的星星数量多得足够制作天球图了。



【——!?】



由于过于惊讶而呼吸停滞,没能发出悲鸣。紧闭上眼当场蹲在地上,等待阵痛的减轻。



有一个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你是……爱丽丝……吗?】



那不是阿鲁贝鲁的声音,当然也不是流卡的声音,不只如此,那根本就不是男性的声音。而是音色优美的年轻女性的声音。



(……谁?)



正惊讶于怎么一回事,总算是睁开了一只眼,抬起头来。



一名少女手按着门把手,一脸疑惑的俯视着自己。



【啊】



视野稍清楚了一些。



视野还并不够清晰,看不太清楚眼前的东西。



不过——现在可以看到的东西便已使爱丽丝心神激荡。



一直伸展到腰部,如同将星光束到一起的美丽银发。



如同磨亮的宝玉一般,深绿色的眼睛。



她的容貌让人感觉不属于现实,简直就像是梦中的塑造出来的人物——



(——————啊)



瞬间,在爱丽丝的脑中,什么东西摔落了。



刚被撞到的头部自然很痛,但这是与那不同的冲击。如同大脑中有重物坠落,直击到自己的胸膛一般。



所以,胸膛内又产生一阵疼痛。



(为什么、这个人、在这里……?)



“抱歉,没想到门口有人,站得起来吗?”



她将手伸到自己面前——不过,由于大脑还处在停滞的状态,没立即理解到这动作的意义,爱丽丝来回看着少女的面容和伸出来的手。然后,像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手。







【——流卡他,想要用自己的全部去保护一个人。】



回想起了这句话。



这是向塔尼娅说明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时,自己说过的话语。



没错,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结论。



【流卡在来菲鲁次滨之前,肯定经历了悲伤的诀别。】



也就是说,是这么一回事。



自己只是想成为“那个人”而已。



被那名少年如此强烈地思念着的名为“菲奥露”的人物,自己想要变成她。代替死去的菲奥露,来接受那名少年的情感。



“最需要的时候却没有人在身边,因而会感到悲伤,留下不好的回忆。所以我不能置之不理、视而不见。继续重复这种事情的话,流卡自身会承受不住的。”



多么的丑恶!



多么的傲慢!



他,非常珍视着我爱丽丝麦璐琪。



代替过去没能保护好的某个人,将自己作为现在一直随身保护的对象。对于这一点,自己感到非常的高兴、非常的自豪,然后更主要的是——



没错,非常的不甘心。



对这个满足于做代替品的自己,乐于现状,没法凭自己的力量创造出在他心中的位置的自己,感到很是可悲。







两个人走在街上散步。



一边走着一边交谈。



然后随着交谈的进行,爱丽丝开始直面自己的心情。



感觉很不可思议。



平时自己绝对接受不了的思考方式,现在却自然地融合在自己的心中。



【首先,我并不是流卡的恋人。】



一边仰望着星空——



一边开始说明。



【没能够成为恋人。……不,不对。应该说,希望成为恋人的愿望本身——直到最后也一直就没有过。】



【爱丽丝】



银发少女发出了饱含着担心的声音。



开始想自己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呢。



是在哭吗?还是说在笑呢?不太清楚。现在搅动在自己内心的这份心情,没办法用语言表达。



【对流卡而言最重要的人的位置,在五年前就已经有人坐上了。



我所做的,不过就是徘徊着想接近那个位置,并且羡慕着那个人而已。没有去抢占到那个位置,也没能力去抢占。】



啊啊真是的。



用语言一说出来,就更感到自己实在是没出息。



而正因为这样想,才没能停止这种自贬的言论,反而加快了说话的速度。



【这种样子,怎么能说是恋人呢。】



如果说有谁能抢占到那个位置,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而且那个人,恐怕,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



【爱丽丝——】



少女再一次呼唤道自己的名字。



【——那个,爱丽丝,抱歉——】



小心翼翼并且有些踌躇的声音。



啊啊,对方愿意听这些吗?



说来也是,听本不熟悉的人说了这么多没出息、发牢骚的话语,一般的人都会不愿意吧。



【——难道说,你和流卡吵架了?】



………………



【哈?】



【不是,那个,说实话,我对这种事情比较迟钝。】



少女慌张地说道。



【所以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你喜欢他,不是吗?】



【这自然不用说,可是……】



不带一丝犹豫,反射性地点点头。



【然后他也——非常地关心重视你,可以这么说吧?】



【倒是可以这么说。】



【那这不就足够了吗?我不明白哪里还需要不满。】



【不是,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他重视我的理由啊,在他眼中所看到的绝对不是我这个人,那个,所以说……】



【你真的这么想吗?】



【……哎】



【那个男人是个单纯的傻瓜。退一步讲,他也没聪明到会为了珍视谁,而特意去找什么理由。再退一步说,如果他是那么聪明的人,我现在就没可能这样子待在这里了。】



【……哈】



这个。



怎么说呢。



这实在是个勉强的说法。然而,却完全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还有……怎么说呢,现在刚想出来的话。】



【……】



沉默着等待接下来的话语。



【他如果见到现在的你,恐怕没法放下不管吧。



看来那个男人没办法对因罪恶感而陷入自责的女人视而不见,这源自他生来的性格。不论你是否去做打算,他都会为守护你而赶来。】



【嗯】



这又是很有说服力的话语。



【怎么说呢,可能我说的和你的想法有很大分歧……】



是否是有分歧,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总之,确实是不会看现场气氛的发言。



自己是那么的心烦意乱,带着那么悲怆的心态,怎么说才好呢,结果就被这些直截了当的话语给全打破了。



【——流卡的事情,你很了解啊。】



【嗯?】



她露出了很是疑惑的表情。



爱丽丝在他身边待了五年,一直看着他的侧脸。所以认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但现在看来,再这么悠闲下去的话,自己的这个位置就要受到威胁了。



这个少女,明显是强敌啊。



十足的美人,从身姿到行为都展现出特别的气质。让人不禁想代表世间的凡人们质问神祗——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人出现在人间呢。而且如今看来,她还是个非常善良温柔的孩子。



啊啊,真是的,真不想有这么难对付的竞争对手啊。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关于流卡的事情的话,我已经都说完了哦。】



【不,不是问这个。】



想问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但是把这些都放一边,现在最想问的事情应该是这个。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promnade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



要用什么样的话语才能形容那种感觉呢。



在脏腑之中出生了一只虫子,一点一点成长,逐渐变大。



身体一点点被啃食,并不觉得痛,只有麻痹般的丧失感和全黑的不安感,逐渐在满是空洞的胸膛内扩散。



用不知为何物的自己的眼睛,目睹着人变成非人的过程。



不能再像以往那样生活。



不能再继续待在重要的人的身边。



所以她离开了城堡。







出神地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极目远望,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黑色朽木。简直如同死者的队伍。



景色中没有丝毫的季节感,有的只是寂寞。



在远离人烟的森林深处的一座古城,因无人管理而被废弃,现在成了她的居所。



在这里的话,之后不管自己做什么,都可以把对别人的伤害降到最小。



【……对不起】



她没有转身,向站在自己背后的人谢罪道。



确实如果在这里,便能将受害者的数目压制在最低限。不过这也就意味着,被包含在这最低限的受害者之中的人,一定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真的很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呢?】



随着沉静的女性声音的回应,她的面前被摆上了一杯红茶。



【首先是对让你一直以来陪着我;另外就是今后还要让你陪我走下去……这两件事】



【嘛】



视线的余光感受到微笑的气息。



【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因为你是这个国家的公主,而我是你这个公主的侍女。你只要随意摆弄我们就好啦。】



如果那样做能使情况向好的方向发展的话,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吧。



但是世界并不会这样运转。破坏了的——在自己持续破坏着的这个世界里,只有这个残酷的规则本身毫不动摇。



【就算是公主,也没有权利将人视作物品。】



【就算如此,作为我个人来说,也愿意将自己的全部都献给你的。】



【……夏莉】



【你的这一点很让人喜欢,你在这部分太过迟钝的话,反倒让我觉得自己变得徒然了。自己要有点自觉嘛。】



在她移居到这个古城之后,异变也确实还在继续。



异变不断侵蚀着她的四周。



林木变得扭曲、腐朽,然后在逐渐转变成并非林木的某种东西。



石筑的墙壁被苔藓一样的某种东西污染、侵蚀,变成了如同动物内脏表面一般滑腻的某种东西。



而且理所当然的,随着她一同移居古城,一手照顾她的生活起居的这个女孩子的身体——也没能例外。



【杰内特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大概在哭泣吧。因为你们两姐妹都很怕寂寞啊。】



【……说的话真是坏心眼啊】



【因为我是个坏心眼的女人啊。其实本来不应该由我,您应该更希望小公主或者亚宾陪在你身边吧——不过这个就先让步一下吧。】



【…………嗯】



真的是,说的话语饱含着坏心眼。



如果她们在这里的话,自己该感受到多大的救赎感啊。



如果妹妹在这里的话,自己就可以作为姐姐而在这里待下去了吧。如果亚宾在这里的话,自己就可以作为公主而在这里待下去了吧。自己对那两个人而言是这样的存在,而那两个人对自己而言也是一样。



【那两位太过笨拙,就连这样的红茶都泡不好。】



那两个人对自己而言太过重要,如果被伤害,事后的绝望会是怎样?自己想都不敢想。所以才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所以,现在的她不是杰内特的姐姐。



也不是亚宾所守护的公主。



——而是一名孕育异形魔物的邪恶魔女。



这就是唯一能正确形容现在的她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