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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的结尾给出所有的线索(2 / 2)




“谢谢你,提供了很好的情报。”



仙堂道谢完,早乙女低下了头,



“那个……秋月果然很可疑吧?”



“嗯?是的……”



离开杀人现场,敲门,调整好呼吸后跑着逃走。在大雨中全身湿透。而且昨天还拒绝了刑警的面谈。



如果这都不算可疑,还有什么可疑呢。



“还不确定她就是犯人,但的确可疑。”



仙堂给出了相当保守的判断。



“这、这样啊……但是我觉得秋月和这次事件没有关系。”



“唉?为什么?”



“秋月人很好,和广播部部长的关系也不错……怎么可能杀人……”



话说到一半,早乙女就沉默了。



由此就能得知为什么他昨天没有说出这些目击证词了。



他相信秋月美保。所以不希望她受到怀疑。



不论看到如何可疑的举止,都敌不过前辈在他心中建立起来的‘好人’形象。袴田的妹妹也是,所以说这帮高中生都太单纯了……



“是否可疑要交由警察判断。”



仙堂也不想说出口的冷酷台词却出自同为高中生的里染口中。



回过头,里染若无其事靠在墙上,玩着手机。



“早乙女,如果你真的相信秋月,就应该更早的坦白这些情况。这样的话,说不定昨天就找出真相了。”



“……对不起。”



“没关系。那么你回去吧。现在是上课的时间呢。高中生就必须准时去课堂。”



里染没把自己的逃课行为当回事,说着打开了升学就业指导室的门。仙堂很想大喊“不要擅自叫目击证人回去”,不过该问的都问过了,所以压下了怒气。



情侣紧张的离开了房间。早乙女“我告退了”礼貌的低头行礼,针宫理惠子只是粗鲁的动了动脑袋。



关上门后,里染用力的合上了翻盖手机。



“仙堂,你应该马上把佐川奈绪叫来,给她看秋月的照片。大概她目击到的少女就是秋月吧。”



“这个我知道。”



听到秋月美保空着手,仙堂就意识到了。佐川奈绪看到的进入后台的少女也没有拿东西。



“空着手跑开,这就说明秋月的行李还在学校里。请去她的班级调查。”



“我都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白户,能拜托给你么?”



“是,是”,上了年级的搜查部长离开了房间。



“袴田,呼叫支援收集情报。从后门出去而且没有拿伞,应该会有人目击到。在上课也无所谓。”



仙堂心想怎么能再被里染抢先,迅速的下达指示。袴田也充满了干劲,赶忙联络警署。



“啊,说起来。”



仙堂突然想起来了。



“你说有了重大发现?到底是什么?”



仙堂的视线从旁边的部下移向里染——突然呆住了。



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情况,他已经从房间消失了。



直到中午为止,调查都顺风顺水。



佐川奈绪一看到秋月美保的照片,就认出自己看到的女生就是她。



“这样啊,她就是秋月……怪不得我感觉见过她。”



白户搜查了美保所在的二年级C班,马上就找到了她的行李。衣柜里的尼龙制书包,仿佛还在那里寂寞的等待着主人。教室前面的伞架上有标记着她的名字首字母的雨伞,是一把有水珠图案的伞。



还有目击证词。警察按顺序到各教室打断上课,寻问是否有人看到没有带伞奔跑的少女,结果有数名目击者举手。其中一人断定看到的就是秋月美保。



这样早乙女泰人的揭发就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广播部的秋月美保在那天的三点八分,从走廊进入旧体育馆,在佐川奈绪的视野中穿过,进入了后台。然后大约六分钟后从右后台的门离开,做出了可疑的举止后,没有打伞在雨中跑走了。



就像是在逃跑。



几乎与此同时,朝岛在后台被杀了。



解决了。这次真的解决了。



仙堂确信。



虽然密室的谜题仍未解开,应该与她表现出的可疑举动有关系吧。



如今回想起来,两天前里染也说过,佐川奈绪看到的女生很可疑。



那个家伙的推理又命中了……



虽然这点让仙堂很是懊悔,但也没有胜过抓住犯人的喜悦。



蒙面警车在细雨中行驶。



秋月美保家在分租公寓的一层。客用停车场的地面铺着童话风的瓷砖,仙堂停车后,和袴田一起走向房屋。



按门铃报上姓名后,秋月的母亲马上就开了门,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是嫌犯吧。



“能让我们见一见美保吗?我们有话要问。”



“啊,但是……”



“我知道她身体不适,但无论如何都要见一问。很抱歉。”



“请稍等一下。那个……”



仙堂没有顾及说口难言的母亲,走了进去。昨天来访时他已经无意中发现了美保的房间在哪。进门后右手边第一扇门。



没有上锁,很容易的打开了门。



猜对了。这间正是美保的房间。床上摆着出少女情趣的玩偶,旁边放着药、水、体温计的三件套。



但是,



“……咦?”



美保不在。



“您女儿去哪了……?厕所么?”



“不,她出去了。”



“什么?”



“大概在三十分钟前,她接到了朋友的电话,慌慌张张的出去了。外面在下雨,她的感冒也没好,我也试图阻止她……”



“……”



仙堂一时之间没有理解。



出去了?明明还在感冒?装病?不对,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上?



“……你说女儿出去了,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说。平时她不是这样的。”



母亲也有些迷茫,但刑警更加的混乱。两个人沉默不语,只是空洞的注视着掀开被子、没有人的床。



明明在中午之前,调查一直很顺利。



*



与此同时,风丘高中的校内响起了告知午休开始的铃声。



同学们拼合桌子,开始吃起便当。共同的话题是关于数小时前到来的刑警,以及刑警的发问。



“没有打伞奔跑的女生啊。”



早苗把圆白菜肉卷送入口中,同时说道。



“那个人肯定和事件有关吧?”



“嗯,大概吧。”



柚乃喝了口茶。



警察在找的人大概就是秋月美保,但不能说出去。柚乃也没有亲耳听到早乙女泰人的目击证词。



“柚乃觉得谁比较可疑?”



“唉?呀,我也不知道……”



要是在昨天,她就能信心满满的回答三条爱美。



“我觉得应该是那个叫针宫的。总觉得她干过坏事。”



“是么?我到觉得她是个好人。”



“为什么?”



“那个……”



她已经浪子回头,已经不会再恐吓了,而且还有了一年级的恋人。这些都不能说出去。



被迫讨论这样的话题让柚乃坐立难安,因为她曾出现在杀人现场,总是能感觉到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刺痛着肌肤。虽然对不起早苗,柚乃还是逃离了战场。



“我要去一趟保健室。”



“唉?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



“嗯,有点。”



“你还好吗?早上也是因为这个迟到的?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啊,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谢谢。”



快步离开教室后,走向文化社团的社团大楼。柚乃想尽快问里染,秋月美保有什么新的证词。



而且,他今天早晨的疯狂也让人在意。他说解开了密室之谜,是真的吗?他连续大叫了好几声“伞”,和伞有什么关系?



在小雨中奔跑,向着已经只剩空壳的百人一首研究会。



像往常一样的敲门,香织开了门。



“ya~ho~”



“你好,香织。你一直呆在这里?”



“没有,我出去了一会儿。”



“出去?不是去上课?”



“有missionimpossible的projectA。快进来。”



她有什么重要的任务?柚乃走了进去,熟悉的光景,极尽趣味的房间。



——房间里,混杂着一个没有见过的东西。



肩上搭着毛巾的少女。剪出层次感的蓬松短发很适合她弱小的体型。



少女的侧脸对着柚乃,正喝着冒热气的可可。随后她注意到了柚乃,看了过来。眼睛很大,可爱、老实的面容就像是人偶一样。脸颊上泛着红晕,似乎有些热。毛巾下面的衣服不是校服,而是私服。



当作手办太大了,当作海报又是立体的。的确是现实中的美少女。



“那个,这个人是……?”



“我来介绍吧。”



在固定位置床上打着哈欠的里染得意洋洋的说道。



“她是广播部的二年级学生,秋月美保。”



你好,她用十分客气的声音打了招呼。



3你所不知道的故事



(注:这个小节的标题同《化物语》动画的ED曲名)



“秋月同学为什么会在这里?”



柚乃问出了应当的问题。



“是我叫来的。”



里染简洁的做出了回答。



“不,准确来说,是我联系了香织,香织把她叫出来并带到了这里。”



“所以我问的是为什么……”



“美保在被警察追击……”



“啊,原来如此……咦?”



香织的这句话似乎合情合理,但柚乃没有上当。



“被警察追击,难道是作为嫌犯?”



“被追击的话,一般都是这种情况吧。”



“这下不是糟糕了么!我们藏匿了嫌犯……”



“那、那个。”



美保本人举起了纤细的胳膊。



“我不是犯人。我什么都没做。”



“……是这样吗?”



“是的。”



“我知道。”



里染下床坐到了矮脚桌旁美保对面的位置上,又打了个哈欠。



“虽然警察不明白你不是犯人,但我知道得很清楚。我听到早乙女泰人的证词时就明白了。”



“所以你才要救她?从警察的手中。”



“应该说是救她,还是先下手为强呢。”



“唉?”



“因为我有许多问题要问。要是她被警察强行押走会很麻烦的。”



“你有问题要问……”



柚乃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按照里染的说法,美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不是犯人。但她的确从杀人现场离开,这中间肯定有许多内情。



里染想要的是情报。美保在事件的另一面体验到的、只有她知道的故事。



“因此,虽然对不起感冒中的你,能告诉我吗?你为什么会在杀人现场?又为什么会逃走?”



“……那是因为……”



美保把毛巾拉到胸前,低下了头。等待了片刻后,也没有要讲出来的意思。



看起来她的心中有所畏惧。



“没关系的。”



里染安慰她。



“即使在这里都说出来,也不会发生你害怕的事。我保证,在你被犯人盯上之前,我就会打败犯人。”



双眼皮的深处射出了从未有过的笔直目光。



但美保仍然在犹豫。



“但是,我……”



“你想抓住杀了朝岛的人吧?”



“……”



“我也一样。告诉我吧。”



“……”



“拜托了。”



里染一点点的用恳切的话语引导,柚乃以前认识的那个里染绝对不会摆出这种态度,于是下意识的看愣了。



这个人——还会有这种表情吗。



“……好。”



里染的诚实溶解了萦绕在美保心中的恐惧。她轻轻一点头。然后结结巴巴的讲起了故事。



*



朝岛友树打来电话是在距今一周前,六月二十二日的晚上。



“本月初,我录到了某个人做坏事的瞬间。”



他很唐突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人,对方说不会再做了,要求归还录像。于是我决定在下周三交付DVD。”



“唉?在旧体育馆?为什么?”



“嗯,我们已经约好了,但对方可不是省油的灯。在没有外人的地方碰头,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但是你想,旧体育馆的舞台如果降下幕布就可以避人耳目,如果发生了状况,只要大叫着钻出幕布,运动部的成员马上就能注意到我吧?特别是乒乓球部的佐川,她不论何时都一直在体育馆里。你可以放心。”



“啊,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这样做可保万全,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希望秋月你也能陪我一起去交付的现场。”



“唉?我也去吗?”



“不行吗?”



“不,如果是部长你的请求……”



“预定是星期三的下午三点十分,和对方一对一。我会提前去降下幕布,打开右后台的门锁。对方会从那里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进来。届时你也陪我一起,你悄悄的躲起来,要是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帮我呼救。”



“呼救吗?”



“这次的对手比针宫危险得多。虽然不确定,但我的直觉是这样的。所以必须谨慎再谨慎。”



朝岛的声音很沉重,从中能听出他十分警戒那个人的心情。



“我、我明白了。但是我的力气很小,不知道能否帮上忙……”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只能拜托秋月你了。其他的部员都不知道应对针宫时,我把录像还给了她。”



“啊,对……。我明白了。我去。星期三的三点十分。”



“嗯。没事的,你不会有危险。要是发生了状况,你马上逃走呼救就好。不要勉强,做好自己能做的事。行吧?”



“嗯……”



“谢谢,再见”朝岛说完后挂了电话。突然的请求吓到了美保,她发愣的注视着听筒。



部长似乎又揭发了某人的恶行,让那个人道歉。然后和处理自己的问题时一样,把作为证据的录像交给对方——



不,与上次不同。这次部长做了极其充分的戒备。



大概部长还没有确定对方已经悔改吧?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有些在意,但朝岛直到最后也没有告知那个人的真实身份。



六月二十七日,下午三点五分。



在教室等待的美保走向旧体育馆。



行李和伞都留在了教室里。虽然朝岛那样谨慎,但肯定能平安无事的马上回来吧。没必要特意把书包带过去。



通过外走廊,进入了旧体育馆。



在雨中看到针宫理惠子拿着伞站在那里。她为恐吓事件道了歉,也归还了抢走的钱,但美保仍然不想面对她,所以快步跑过了外走廊,她似乎没有注意到美保。



进入馆内,乒乓球部的佐川奈绪独自一人做着拉伸运动。不愧是体育馆的主人,总是泡在这里。如果发生了什么,只要向她呼救就好了吧。美保快步从她的面前穿过,从左侧的门进入了后台。



在昏暗中看了眼表,现在是三点八分。时间刚好。幕布拉下来了,看来部长已经到了。



美保走上舞台,然后靠近舞台的中央。



“唉?……”



美保僵住了。



——朝岛友树被刀子刺中,已经身亡。



不明白。



为什么朝岛会死?那位亲切的部长。为什么?血。流了好多血。他是被人所害吧?是谁?是谁?为什么……



美保突然回过神儿来。



部长的尸体就在眼前,背靠在演讲台的侧面,闭着眼面容安详,但是一动不动。倾斜的左半身染成了血红色。



虽然很不舒服,但还不到想吐的程度。发不出声音。心中一片茫然。



——第一名的那个人,拿到了900分。



——900分。就是所有科目都满分?



从幕布对面传来了乒乓球部部员们高兴的对话。只有数米的距离,却仿佛是来自遥远地平线的彼方。



就在此时。



响起了噔噔的声音。



声音很轻微,但美保的确听到了。不是来自幕布外面,而是内侧——准确来说,是来自左后台的方向。



噔噔,噔噔,噔噔……



有人正走下二层的楼梯。



有人在刻意压低脚步声,从广播室所在的方向走下左后台的铁制楼梯。



是谁?



肯定就是犯人!



注意到这点的同时,美保逃向了右后台。因为她脑袋里根本没有向幕布外逃跑的想法。总之,先拉长与犯人之间的直线距离。



从右后台的侧幕布进去看到了一摊血,险些昏倒的美保本性的躲开。



跳下只有两级的小台阶,躲进了阴影处,长呼了一口声。美保向舞台窥探,因为后台的侧幕布看不到舞台,但能从脚步声和其他声响判断犯人的动向。犯人从左后台来到了演讲台所在的舞台中央,然后似乎停了一会儿。犯人似乎还没有注意到美保。



怎么办。



紧握的手心全是汗水,美保问自己。



总之只能逃跑。如果撞上犯人,自己也会被杀。朝岛事前也嘱咐了。如果发生了什么,马上逃跑呼救。眼下的状况算是“发生了什么”吗?从室内便门回到舞台正面,然后向佐川他们求救。很简单。这样自己就能得救了。



但是身体无法行动。



不是因为害怕而身体僵住了,而是某个疑问闪现在脑内。



如果自己逃跑——犯人也会逃走吧?



即使离开这里求救,佐川他们一时之间也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肯定会吵闹起来。这样一来,犯人也会有所察觉。当佐川他们查看幕布内侧时,犯人有充足的时间从右后台的门逃跑。这样一来,说不定一辈子都抓不到犯人了。



我绝不能逃跑。



那要怎么做?露头向佐川呼救?如果犯人想要逃跑就挺身阻止……不行,太可怕了。自己没有那样的胆量。



那么,现在能做到的只有……



舞台那边又有了动静。脚步声向这边靠近了。犯人的事都做完了,想要从进来的门出去。从自己身后的那个通往外面的出口。



美保在几近疯狂的焦躁中张望四周。突然她看到了在楼梯底下展开的文化祭海报。文化祭委员在学生会召开的集会中使用过,然后就放在了这里。



有一把黑色的长伞躺在海报上。



根据眼下的情况判断,把伞放在这里的不可能是别人,这把伞肯定是犯人的。



随后美保几乎是凭借直觉在行动。美保解开了胸口处的缎带,尽可能显眼的放在伞上。然后打开门出去了。



在美保轻轻的合上门的同时,犯人进入了右后台。



肺部吸入了外面的空气,雨水打在她的身上,美保在心中祈祷。



想要拿伞的犯人当然会注意到缎带吧,还有在进入时锁上的门又被别人打开了。犯人察觉到了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其他人在场,因此会警戒起来,不能自由行动。



希望这一切顺利——



但祈祷没有奏效。



就在下个瞬间,门把手转动了。



犯人选择的不是警戒,而是去确认。是谁把缎带放到了伞上?那个人在这扇门的对面吗?犯人想弄清楚这几个问题。



美保的混乱程度渐渐的达到了极点。犯人马上就要从这里出来,与自己碰面。自己会被杀吧?还是说,犯人只是想逃跑?



不,犯人杀了朝岛,所以肯定会对自己下手……



杀了朝岛——



咚,咚!



回过神儿来时,美保用力的敲了敲铁门,像是在对犯人说“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从这里出来。



我不能逃。



于是,马上又传来了咔嚓的声音。



门对面的人从内侧上了锁。



“……呼……呼……”



美保背靠在门上调整呼吸。



等了数秒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看来犯人放弃从这里逃跑了。左后台那边有针宫理惠子在,犯人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大概。



“太好了……”



美保轻轻的嘀咕了一句,但同时恐惧感在安心之后的反作用下,再次袭上心头。



犯人真的没看到我吗?真的放弃从这里逃跑了吗?



说不定现在仍然在门对面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朝岛被杀害的样子再次在脑海中闪现,美保失去了理智。



美保离开门,一无反顾的向附近的后门跑去。没有伞,湿透的衣服上隐约浮现出了内衣的形状,脚下还穿着室内便鞋,行李也没有拿。这些她都顾不得了。



快跑,快跑,直到跑到车站前,她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形象。钱包还在口袋里,她去大型超市买了伞和鞋,把室内便鞋扔进了垃圾箱。



湿透的身体受了寒,一回到家果然发起了高烧。原本美保的抵抗力就不强,于是感冒了。



*



“原来如此。”



听完故事后,里染松开了抱着的胳膊。



“果然你遇到了犯人。不是直接的面对面,而是互相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所以你没有对警察讲。”



“是的,我害怕说出去会被犯人复仇……”



美保低头看向了里面还剩一半的马克杯。可可已经没有热气了。



“对不起。要是我更加勇敢,就不会导致现在的艰难局面……”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刚才的故事印证了我的许多推论。”



“但、但是。”



她皱起了眉。



“如果我当时阻止犯人,如果我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脸,如果我出去后没有马上逃跑,而是留在原地……说不定很快就能抓住犯人。”



“不,那种事……”



“是我的错!”



在柚乃出言否定前,美保说道。这位前辈对所有人说话都会使用敬语么。



(注:这里是日语中的敬语语法,中文不好表达,所以没有处理)



“现在还没有抓住犯人吧?犯人肯定是在我离开后,从右后台的门逃走的。因为我的胆小,结果纵容犯人逃跑了……”



“但是右侧的门是锁住的。”



香织很有心的又沏了一杯可可,同时提醒道。



“唉?”



“毕竟那是一个密室吧?所有的门都是锁住的。所以才弄不清楚犯人是从哪逃跑的。这不是美保的错……”



“密、密室?这是怎么回事?”



美保突然发疯似的问道。因为警察的情报封锁,媒体对事件的报道被压缩到了最低的限度,只公布了在体育馆发现了尸体。她休学期间没有和警察面谈过,所以不知道具体的经过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个……”



“事已至此,已经没关系了。”



柚乃本想详细的说明,却又被打断了。这次开口的是里染。



他在矮脚桌的边上敲着手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能逃’么,的确是一句有名的台词。不能逃。嗯。很好的教训。”



(注:‘不能逃’是《EVA》男主碇真嗣经常说的一句话。)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站起身来。



“秋月,你做得很好,完成了朝岛的嘱托,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事,用自己的方法与敌人对抗。”



“但、但是,对找出犯人没有起任何作用……”



“没有任何作用?不对,正好相反!”



他夸张的张开手走向房间的角落,在杂志堆成的山里翻了起来。不久后拿出了昨天柚乃拍的照片。



哥哥的手册的复制品。



“如果你当时马上就逃跑,大概就不可能抓住犯人了。但你没有逃,做了些许的抵抗。这是胜负手。你的行动把杀害了朝岛的混蛋逼入了绝境。”



“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里染没有回答美保的问题,默默的翻起了照片。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停在了某一张上。



“嗯,果然如此,没错了。”



“怎么了,天马?”



“你发现什么了?”



香织和柚乃满怀期待的问道。



转过身来的里染没有像今天早晨那样嘟囔一些支离破碎的词句。



只是自信满满的露出了笑容。



“袴田妹。”



“在。”



“你知道哥哥的电话号码吗?”



“知道。”



“因为秋月不见了,他肯定正忙得不可开交。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到学校来。然后让他把所有的相关人员聚到一起。”



“嗯。……唉?这么说来……”



“嗯。”



家里蹲、动画宅、废柴男“侦探”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找出犯人了。”